《沙与沫》节选   纪伯伦

我的房子对我说：“不要离开我，因为你的过去住在这里。”道路对我说：“跟我来吧，因为我是你的将来。”我跟我的房子和道路说：“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如果我住下来，我的住中就有去，我的去中就有住，只有爱和死才能改变一切。”

孩子，我想对你说

-----献给四川大地震的儿童

2008.05.30．子夜

孩子，我想对你说

面临突如其来的灾难，

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多少次，我想为你写诗，

可是怎么也写不出来

曾记得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

1976 年的唐山大地震

我的家乡也接待了乘火车到来的地震伤员

那时的我却没有太多的感受

就在今天

面对电视的这一画面

那种惨绝人寰

那种灾民的淡定和无奈

轻轻的一句“有什么办法呢？”

触碰到我心底的脆弱

让我泪如雨下

这一幕阿

让我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哥哥

1960年大饥荒的时代

哥哥因为没有粮食吃而活活饿死

那种惨状

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

孩子，我想对你说

我虽未曾经历1960年代的饥饿惨状

而就在这一刻

我却突然深深感受到你心底的疼和痛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

霎那间地动山摇

一场灾难把一切夷为平地

很多人连救命都来不及喊

就提前去了天堂

苍天如果要发怒，

可以毁灭所有有形财产

为何还要毁灭你的亲人呢？

因为你深深地知道

只要有你的亲人在

你就不会害怕

不会从梦中惊醒

泪沾湿巾

孩子，我想对你说

此时的我能理解你的孤单与无助

你多少次在内心里呼喊

你的父母

你的爷爷奶奶

你的兄弟姐妹

。。。。。。

你跌进了万丈深渊

心灵进入了冰川期

心门被野蛮关闭

没有一丝光线

孩子，我想对你说

假如有泪，就尽情地流淌吧

也许苍天会被你的泪水所感动

孩子，我想对你说

你并不孤单

看见那个警察阿姨用雪白的乳房

喂那个小宝宝了么？

孩子，你见过

珠穆朗玛峰么？

峰顶圆润雪白

白得炫目

连太阳公公也羞涩地躲开？

啊，孩子

我想对你说

那雪白的乳房不就是你心中的珠峰么？

那里会流出甜美的蜜汁

会哺育你创伤的心灵

孩子

你是否已经找到了安全之地?

那缓缓流淌的乳汁

是不是慢慢地渗进你的心扉？

孩子啊，我想对你说

世界上最好科技研发的奶粉

也不如那圣洁的珠峰

那所流淌出的乳汁阿

才是你心中永恒的雪莲

孩子啊，我想对你说

再大的地震

再猛烈的暴风雨

都不能抢走那洁白的乳房

我想陪你一起躺在那雪莲中

我们一起来喝那乳汁

一辈子守护着它，好么？

孩子啊，我想对你说

没有生与死的对立

只有爱与死的分割

让那死去的安息吧

想想那个用乳房喂奶的警察妈妈

你就知道

你将在爱中成长